“很奇怪吗？我靠这些吃饭的。”湛维祯掀开琴布，双手放上琴弦，“想听什么？”
满星河盯着湛维祯修长、骨节分明的手指看着一会儿，咽了口唾沫，“《牡丹亭》。”
“你很喜欢《牡丹亭》吗？”湛维祯问道。
“是。”满星河点头。
“好。”湛维祯试了几下音，先弹了一段琴。
湛维祯开口的时候，满星河的呼吸都顿了顿，他盯着湛维祯，好像天地之间除了一个湛维祯再无其他。冬天稀薄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，洒在湛维祯身上，湛维祯在背光的阴影里，全身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色。
古琴配上戏曲，湛维祯唱来却没有丝毫违和，反而有种别样的魅力。
耳边是湛维祯的歌声和琴声，眼里是垂着眼睛认真弹琴的湛维祯，满星河的手微微颤抖着，不自觉地想要接近他，却又怕惊破了这份难得的美好。
“惊觉相思不露，原来只因已入骨。”……“梦短梦长俱是梦，年来年去是何年。”……
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，满星河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，痴痴地看着湛维祯。
湛维祯也含笑看着他。
对视了不知道多久，满星河像是被砍了一刀一样猛地一震，脸蹭地烧了起来，慌忙低下了头。
湛维祯仿佛没有看见他的反常，“快要到饭点了，你饿吗？”
满星河根本没去问自己的胃，连连点头。
“我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？”
满星河继续点头，点完头之后他才回过神来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湛维祯这是……要和他一起吃饭？
“唐主管，您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？”设计部的一个职员在唐周身后拿着一瓶矿泉水和餐巾纸。
唐周手撑在墙壁上，对着马桶呕吐。他往身后伸了伸手，职员马上把水递给了他。
唐周漱完口擦完脸，按了一下冲水的钮，直起腰叹了口气，“我去写个假条。”
唐周打了个车去医院。他坐在后座上，拳头抵着自己的胃。
他的工作很不规律，连带着生活也不规律，胃早就弄出了毛病，一不高兴就发脾气，害得他上吐下泻。昨晚多喝了两杯酒，今天他起床后就预感到胃会出问题，赶紧吃了药喝了碗粥，还是没能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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